【魔道】后来我们都是别人口中的我们
“忘机，你回去吧。”
金光瑶死了，算得上玄门百家的一件大事，那些他生前怎么也要藏起来的事洋洋洒洒地被写成各种话本子，渐渐的连那张清秀的面孔也狰狞的紧。
不过他本也不是好人。
更何况死了，轮回都入不了，更别说找倒闲话的人讲理了。
蓝忘机放下还未敲响门的手，攒成了一个拳头。
金光瑶掉马掉的错不及防，哥和魏婴都是局中人，若是自己当时再清醒一点，说不定……
“错不在你，别在门口傻站着了。”
门内传来的声音依旧温润，但到底多了些嘶哑。那人死后三年蓝家这位宗主便不再理事，蓝家一切都交于叔父，有了闭死关的架势。
“兄长，醉过吗？”蓝忘机突然出声。
过了一会，门打开了，云深不知处禁酒，兄弟俩从小就将家规铭刻于心，但蓝忘机手上提着的分明就是姑苏天子笑。
“别用金丹化酒。”蓝忘机进了门，说完便取了两个杯子，“外面我下了禁制，明早前没人进的来。”我俩也出不去。
“你倒是变了。”蓝曦臣最终还是笑了笑，坐到了桌边，“叔父要是知道，得打死我俩。”
“毕竟不是小孩子了。”他与魏婴在一起后话是真比以前多了些，“大了就不好糊弄了。”
蓝氏家规。
蓝曦臣默，想起了以前，大约都快远成看不清样子的记忆，那个被锁在院子里的女人，他们的母亲。
“我以前不明白为什么蓝家的长辈都不让我们见她，他们总说让我们离她远点，免得被她带坏了，早些年见她时还见过她笑，后来就没有了。”抿了一小口酒，蓝忘机顺势说了一直想说的话。
“可笑人都说我俩是君子，怎么救得了世上那么多人，总让身边的人痛苦呢。”
“忘机。”蓝曦臣叹了口气，“别想那么多，你与魏公子如今都好好的，年前三叔去了，如今叔父和五叔的身体也不太好，以后……”
“其实兄长一直都知道。”蓝忘机把杯子重重放下。
蓝曦臣不说话了。
蓝忘机苦笑，金光瑶死后，兄长越发像以前寡言的自己，如今二人在一起时，竟是自己话多。
“兄长知道的，蓝家和我们同辈的人也不是没有犯过错的，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错，长辈笑笑也就过去了，毕竟那个孩子不淘气。”
只有你我不一样。
蓝曦臣拿起杯子，顿了下，却是一口喝完，天子笑酒劲不小，他都觉得有些眩晕。
“嗯，对啊，你我当然不一样，我俩啊……其实是蓝氏的罪证，我也弄不懂，她明明知道我俩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何必又把我俩生下来，不过想想我俩姓蓝，毕竟姓蓝。”
蓝曦臣不笑了，只是看着杯子发呆，他知道，一直都知道他和忘机只是蓝家的工具，牌匾，因为只有他们两个最合适。
叔父或许是爱着他们的，但他更爱蓝家。
“魏婴死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恨吧，恨自己，别人说他错了，我就也想劝他回头，仔细想想逼死他居然也有自己的一份力，好吧，大家说我们是正义的，把魔头弄死了……哥，我们到底给谁活着的?”
给谁活着的呢。
蓝曦臣也不知道，他从记事起便知道什么是以家族为先，继而是天下百姓。
“我也挺恨我自己的，忘机，我……亲手杀了他，我以为他该是捅我一剑的，结果还是没动手……他也委屈吧，他其实没想害死金子轩，最后累了，不然他回去干嘛，明知道会死。”蓝曦臣有点理不清自己要说什么了，或许他也不想再小心翼翼，只是想到哪说哪。
可最讽刺的是那个人人唾骂的仙督死了，玄门百家反而乱了，好些年的圈地进行的是轰轰烈烈，派别层出不穷，大家族勾心斗角，小家族忙着站队，灭门惨案更是比比皆是。
说书先生的本子倒是更丰富了。
“魏婴死后，他们也这么骂的，我想和他们争论，但到底不知道怎么开口。”一边骂他一边修鬼道的倒是不少，像极了现在金光瑶死后他们一边骂一边抢占瞭望台一边用着他的御下之法。
“人一错，便是连呼吸也是错的。”一壶天子笑见了底，蓝曦臣趴在桌上。
“忘机，随心些活着，我俩都是等到喜欢的人死了才迟钝的知道了自己的喜欢，哥哥也就能以身为例再教你一次，我们未来，都是别人口中的谁，但开不开心是自己的。”
人生太短，别再过错又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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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蓝氏双壁，叫着好听，实际是真惨，蓝家那些严苛最后是教出了两个人人称道的君子，但毕竟世上不是人人君子，所以他们只能为了“大义”放弃所爱。
魏婴死后蓝忘机就不怎么听叔父的话了。
自己所爱都护不住，这“君子”之名，何用?
蓝忘机不过是运气好，若没有献舍，蓝氏双壁，最后不过碎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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